李玉清姊妹─感恩常是夾雜在人生的困難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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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與父親同住、共聚是上帝給我的機會,可以體會他身體衰弱的難處,也讓自己稍稍回饋父母養育之恩。在2019年的年初,我曾寫下一項「在家庭方面想/需要改變的東西」:「和爸爸吃多D飯」。我對爸爸的認識很單薄,又因我媽媽和他關係不好,我們的關係自少就很疏離。想彌補這種不足,但行動總是欠奉的。

    2019年9月底,爸爸因病入院,住過深切治療部,然後漸漸康復。出院前,估計他不能再像以往獨立地照顧自己。大概10月中,我想到要接他同住。這是一個挑戰:先要得到錦榮的支持、從兩個房間騰出放床的空間,並要及時聘請外傭。若未請到工人,我又上班,錦榮便要主力照顧我爸(外父)。我覺得他的壓力頗大,不大情願(可理解),但又不想拒絶支援,最後他還是同意了。我們見步行步,事情這樣依次出現(timing),實在是超出我「信心」的想像:工人約在12月中上任,她適應了在我家工作,然後,爸爸病情反覆,延至1月中才出院。

    學校因疫情停課,我得留在家中上網教學,亦令我們可以多些一起吃飯和共處。我和爸爸的關係並沒有因此變得很密切,有時對話也是很枯燥的,像媽媽多過像女兒:「你今天有沒有做運動?要多做運動……」當然也有爭執的時候:應該怎樣煎魚、要求獨自離家,我們都有很固定想法和判斷。

    我曾想過爸爸會活多久,是幾年還是十幾年呢?雖然知道人生難料,但他就在10月中離世了。去世前幾天,他的狀況忽然變得很差,但又逐日轉好,我和他共渡了一個主日:一起看巴富街堂的直播崇拜,聽高珍姑娘講道「酒用盡了」(約二1-11),晚飯後和他談到我們離世就是「移民天國」,不用害怕。第二天,他再度變差,很快送院搶救。下午,我們家人趕至,隔著玻璃探望了一會。正要離開時,他的心跳開始下降,約十分鐘後離世。

    總的來說,感恩夾雜在人生的困難中:想到父母是自己生命的根源,是很想重拾連結的,神讓我有機會和他同住。沒想到,當看見他受苦和軟弱時,我們才走在一起。主又為他預備一位工人,在清潔和照料上,都很盡心,後期更在半夜起來照料。我感到神恩待了父親,不讓他受久病的痛苦,也恩待了我,讓我能「有份」在這一年送別他。